明末 “燕南王学”的中坚——鹿善继(二)

　　二、萧萧疏风乱雨荷——金花银案，大明的无可救药成就鹿善继一世英名

　　万历四十一年(公元1613年)，鹿善继中癸丑科进士。因为位列二甲第55名，得以在兵部见习，见习期满后，被任命为户部山东司主事。因为盐法涉及边疆士兵的军饷，关系国家安危，鹿善继认真诚恳地向专家袁应振④等人学习，用心研究盐法，提出了切实可行利国利民的措施，向万历皇帝上书《粤东盐法议》，可惜未被采纳。

　　万历四十三年(公元1615)，鹿善继因为教授生徒的原因，完成《认理提纲》的撰述。

　　万历四十四年(公元1616年)因为他母亲去世，他回乡守孝。在为母亲守孝期间，他参与并取得了“籽粒事”斗争的胜利。“籽粒”，明初赋税以实物(粮食)为主，因此赋税被称为籽粒。“籽粒事”拿到现在，就是趋炎附势的人为巴结逢迎朝中权贵利用政府公权力乱摊派。按照《鹿忠节公年谱》记载：“籽粒者，十垧地千余顷，洼碱不任犁锄，故永弗税。黠者以献勋亲党竖，请于县官，遂赋之。”为了抵制这一不合理的盘剥百姓加重百姓负担的做法，他带头在各级政府部门申诉抗争。几经周折直到第二年，即万历四十五年(公元1617)，才终获成功，得以将“籽粒”改为“折征”，《鹿氏家训》里面鹿正写信给鹿善继谈到此事：“待二日，原告解到府台审问，云：‘好百姓告状倒打送仓问罪，书手作弊倒无罪’。每一两加三钱尚不够，又罚砖二两七钱，可恨，可恨!将二衙书办打三十五板，皂隶打二十五板，送监坐赃。有云：‘此系鹿老先生(指鹿善继)为地方事，保定乡官品望鹿乾岳第一’”。这件事虽然是地主家的事，但是赋税终归会落在佃农身上，因此这件事在实际效果上讲，也有利于减轻自耕农民和佃农负担，当然主要的受益者是地主乡绅。这件事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，鹿善继因为急公好义也自然受到百姓的爱戴。同年，鹿善继完成了《四书说约》的著述。

　　共花去白银800多万两，那可是大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。万历皇帝的陵墓——定陵，是唯一被挖掘的明朝帝陵，打开万历皇帝的棺椁后，发现棺椁内摆满了银锭，尸骨周围塞满了无数的金银玉器和成百匹的罗纱织锦。据事后统计，定陵共出土各类文物3000多件，其中不乏国家一级文物。

　　万历二十七年(1599年)闰四月，万历皇帝为诸皇子婚事向户部伸手要钱——太仓银二千四百万两，狮子大张口啊，这可是国家三年的财政收入。户部的回答是：国库已空。

　　接下来的七月间，辽东前线兵饷断绝。时年44岁的鹿善继又见于事情紧迫，而刚好广东又解送来金花银。鹿善继打起了这些银子的主意，想周转这些银子解决辽东军饷问题。但做事情，要有理有据!于是就和同事杨嗣昌⑥和贾鸿洙⑦商量，考查以前的关于金花银的制度沿革，研究后发现，明初征收赋税以实物(粮食)为主，金花银原本是为减少长途运输造成消耗，将征收的粮米折换成的银两，其主要目的，就是为了给武将发放薪俸，以及支付戍边费用，“今边烽告急，军粮乏用，即举金花银全数。一旦复还太仓，亦率由祖制，非夺大内所有而益外府也。”本来是单独使用的，直到正统元年⑧，才变成送入内承运库(国库)。但是也规定，边疆出现紧急状况可以直接调用。鹿善继担心的是，“惟是，皇上批发，束之高阁，而中涓荧惑其间，急难得旨。一面题知，一面劄纳银库，转发辽左。”于是鹿善继建议户部尚书李汝华⑨，扣留广东上缴的金花银，一边上报朝廷，一边偷偷将金花银直接送去辽东，解决辽东部队军饷问题，并得到李汝华的同意。鹿善继在提出这个方案时，明确向李汝华表示：“如干上怒，愿以身任”。后来神宗朱翊钧得知此事，龙颜大怒，扣了李汝华一年的俸禄，并催促他将金花银补进国库。鹿善继以死力争，神宗又罚扣李汝华两个月的俸禄，贬鹿善继官一级，调任地方官。户部尚书李汝华非常害怕，最后将金花银补进国库。

　　七月二十六日，鹿善继被传旨官降一级，拟外调山东运判。

　　《鹿忠节公年谱》记载：”被谪日，急宣户部堂，司官声如雷动，先生适食于贾公寓，坐客失色，先生食自若，食毕，徐着衣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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